我会等
作品:《诱骨【姐弟】》 眼前的场景让她瞳孔都在震颤。
男人似乎正处于关键时刻,张着口急促呼吸,发出沉迷于性事的呻吟,察觉门外有人,看过来时眼尾红红春色浓稠,他瞬间收起所有动静,甚至堵住快速开合就要喷射的铃口。
“姐姐……”
对上视线的瞬间,羞耻感迎面而来,烧的她面颊又热又烫,她赶紧抓住门柄将门一把关上,震荡的声响也不能覆盖在耳边狂飙的心跳声。她像是受了莫大的刺激,捂着起伏不定的胸口,大脑一片空白不能思考,眼里心里却是像是将那一幕复刻了般,一遍遍重现。
门锁声激烈响起,她慌张地想跑开,却被出现在身后的人一把拽回去压在墙上,两只手腕都被抓起高举在头顶紧拿住,香氛洗剂和男性火热的气息将她侵染。
他一件衣服也没穿,只匆匆拿了件浴巾裹住下半身,胯间像一座帐篷被高高顶起。
因为害怕碰到那令人心生畏惧的物器,她甚至用脚趾踮着,后背紧靠着墙壁,偏着脸双眼紧闭,五官都要皱在一起,抗拒的不得了,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。
慕淳怕的要死,梦里被掌控被任意摆布的感觉显化,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紧收着。她一直很害怕这种时刻的秦谙习,第一天就害怕了。
感觉到他在靠近,她已经退无可退了,立刻把脸偏到另一边,语无伦次:“那个,我,我没看清楚什么,你不用管我,可以回去继续……”
惧怕,颤抖,甚至不敢看他。
秦谙习看了她一会儿,松开她的手腕,然后突然贴近将她抱紧,宽大的手掌安抚地拍打着她的后背:“姐姐你别怕我,我不知道你会醒,一定把你吓坏了,对不起,你想怎么罚我都行好不好,我知道之前对你做过不好的事你很讨厌,以后我都会听你的,你不愿意我都不做,好不好?”
慕淳听他的说辞不再那么紧张,半信半疑,但还是像只受惊的兔子时刻警惕,推着他的胸口,他身上每一处都滚烫,像是身体里有一座喷发的火山。
“你,你放开我,离我远点!”她埋头也不是,抬头也不是,一边是他高昂的欲望,一边是他垂头凝视。她只能盯着他身后的玻璃挡面,上面照映出他高大的背影挡完了她的身体。
他听话地放开她,后退半步。
她要跑,又被一把抓回来:“姐姐,你还没说好不好。”
她惊恐间对上他那双眼睛,他竟然红着眼眶泪盈盈的,追着她躲闪的目光一定要个答案。
“我,我知道了,你松手。”她铮动手腕,明显感到疼痛,他抓她一点也没收着力道,一点落跑的机会都没有。
他力气收了些,但没松开,而是开口问:“你怎么突然醒了。”
“我……那个,尿急,想上厕所,就想催你,谁知道你不关门……”还站在那里做那种事,她没办法停止回想,实在是太醒目太辣眼睛。
他松了手:“那你快去吧,该憋坏了。”
她抬眼看他,他鼻头眼睛都红红的,肩颈连着胸脯都艳红一片:“……里面不用收拾一下吗?”
男人被激得腹下热浪翻涌,目光灼热:“姐姐,我一点都没射出去。”
慕淳几乎是闪身进了卫生间,嘭的将门关上,一口气颤颤巍巍吐出来。
她赶紧解开腰带褪下裤子,整个过程下体莫名感到蚂蚁咬似的刺痛感,结束后,她扯了两张纸拭擦,看见白纸上淡淡的红色后心里一紧。
怎么月事突然提前了?
守在门口的男人正探手浴巾下揉搓性器感受余韵,听见门锁声,抬脚踩在一滩粘液上,双目一改迷离,亮晶晶的看着她探出的脑袋:“姐姐这就好了?”
慕淳一时尴尬地不知道怎么开口,干脆一咬牙说:“……那个,我来月经了。”
秦谙习竟然神色紧张起来:“是在流血吗?”
“不流血流什么。”她皮笑肉不笑说道。
他耸搭着眉毛垂头丧耳,放在两侧的手捏紧,一言不发散发着哀怨站在那里,搞得她顿感莫名其妙。
“我看过了,里面没有卫生棉,你可不可以帮我问问前台有没有,或者去附近的便利店帮我买一下?”
——
便利店值夜班的工作人员是个女人,看见一个一身黑的挺拔个子走进来,立刻站起来。
秦谙习拿了一包夜用卫生巾放在收银台,女人看见那张俊逸的脸后赶紧低头结算。
他看了眼工作人员身后的壁柜,说:“避孕套特大的拿两盒。”
她顿时像热锅上的蚂蚁,赶紧打开柜子拿出仅有的两盒扫码。
“来你们店里买避孕套的客人一般拿什么size?”他忽然问。
“就,就中号比较多。”
“特大号呢?”
“之前有黑人顾客买过。”
门铃响动,有另一个穿外卖服的小哥走进来。女人看见他就说:“已经准备好了,稍等一下。”
秦谙习收回视线:“哦,我给朋友带的,我朋友是黑人。”
工作人员不禁汗颜:“……原来是这样。”把物品装进购物袋双手递给他。
他皱起眉头,结完账,接过袋子就往回走。
*
慕淳接过从门缝里递的卫生棉,处理好一切,对着镜子站了良久才开门出去。
秦谙习坐在床铺上,那里陷下去一大片。她一出来,目光就追随着她片刻不离。
脚步落在地毯上没有声音,静的让人心怀不安。
慕淳没看他,来到床的另一边,拿起柜子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,四点十几分。
她起身,无事发生般平静说道:“现在还早,你再睡会儿,我今儿有事要回去做些准备,就不……”
“做什么准备,你在我床上睡醒,天还没亮,就要丢下我,为了去见另一个男人做准备。”他说完,扭头看着她,脸上虽然没什么表情,但眼睛紧紧盯着她不放,一番话下来,叫她心虚的真像是她在做什么坏事。
辩驳的声音卡在喉咙不上不下,她睁大眼睛对他的无理取闹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。她突然变得不能用力鞭笞他,好像在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有欺负他的嫌疑。
“我,这是我开的房,我看你喝醉了,好心……”
“是了,你带我出来开房,转头又去下家?姐姐真是公务繁忙。”他说着委屈至极地咬住下唇,睫毛一颤,两滴眼泪落下来滴在床单上,一下把备受欺负的证据坐实了。他擦掉眼泪,转过去背对她。
“不是,你哭什么……”她都惊呆了,几经挣扎之后还是走到他身边,半蹲着瞅他仍在哭泣的脸,她也错乱了,赶紧撤两张纸巾亲自给他擦:“不是,你哭什么……”
这两天他跑的不见人影,她还没拿乔呢,他喝的烂醉,她又好心收拾烂摊子,怎么还摊上事儿了,只是不小心撞见他干那啥,又不是把他给睡了,怎么还整上这出了?
“我这还不是为了应付我妈,当时你不是也在场,她的身体状况你又不是不知道,她的话我敢不听吗?”
“你那天跟我可不是这么说的,你说你要跟那个男人生孩子。”他一个大男人,坐在那里跟头熊似的又厚又壮,抢过她手里的纸巾,迭的方方正正的,两只手捏着擦擦左眼,又擦擦右眼,刚擦完,手还没放下,几颗泪珠子又滚落下来,还抬眼瞟她。
慕淳咽一把唾液,半蹲在他腿边,难得的耐心跟他拉扯:“那不也得看对眼儿才能生吗,我能一上去就乱来吗?而且我就那么一说,你干嘛往心里去?”
“你还想跟他看对眼。”他一下就伤心的不得了。
慕淳干脆把纸巾从盒子里掏出来,拿在手里备用。她被他哭的心里发毛,这些年除了沉倾叶偶尔感性,谁敢在她面前这样耍赖,她都多久没对付过要拿眼泪制衡她的人了。
她叹口气,一念之间不知道屏蔽了多少东西,去握住那只蜷着的大手:“谙习,你从小就很聪明很懂事,所以我觉得有很多事情不需要我去跟你挑明,你就已经很清楚明白,一件事情有它对应的后果,什么样的事情,后果有多么严重。”
她的话竟然格外冗长,在这夜里,朦胧的光晕下细细阐述:“很久以前,我是对你有过一些错误的感情认知,但是,我们现在都长大了,对于你,我更多觉得是愧疚,因为后来我知道有些人的错误并不需要你去继承和承担,但是我偏偏要你付出代价,那是我过去的失误,我不知道你会不会怀恨在心,但是我现在在尽可能的去……和你和好,你能感受到吗?”
“你自从回来就在对我做一些很不对的事情,我很害怕,但是我要是躲开的话,我怕你又走了,我就失去你了。我在乎的人就那么几个,很少很少,以后会变得更少,我很害怕这个,所以面对你我狠不起来。你知道吗,因为你总是这么不听话不乖顺,一定要我,一定要我和你……我的压力很大,而且,我的意志开始变得不坚定,如果我要守住你,就守不住一些应该要守住的东西的话,你要我怎么办呢?”她抬手抹干他眼角的泪痕,问:“嗯?你要我怎么办呢?”
“我会等。”他不假思索便接住她的话,深黑的双眸润泽透亮,似乎什么也抹不掉里面的信仰,反而越来越坚定:“我会等到,这个世界上你在乎的人只剩下我。”
慕淳看他半晌,扶额沉默了一会儿,随后站起来,望着明暗交融的天花板,眼中的惆怅散去,声音也回归平稳,随后低头睨着他:“你真是,油盐不进。”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