踌躇(二) s ebo ok 8 .co m

作品:《尾巴之下是女相gl

    黎霏琳盯着她的眼睛看。
    “你说的?“我说的。”
    “大人发誓一辈子都不反悔。”
    而后尹元鹤似是无可奈何的笑起来:“你见过我什么事答应你的,没做成过?”
    “我若是贪心,想要别的,你可答应我?”
    她张了张嘴,手环上大人的手腕,用了些力,将她因为过于清瘦而外凸的骨头,竟抓得有些疼。
    尹元鹤凑上前去一些,将鼻尖对准黎霏琳的,轻轻地摩挲,声音软软的问她:
    “你不说,我怎么答应?”
    黎霏琳心口突然一窒,而后顿了顿,几乎是忘记了呼吸,下意识便退开去,红着脸。
    “大人今天怪。”
    尹元鹤回握她的手,将她拉些,却还是隔着一段不长,不近的距离:“哪儿。”
    “你现在做事叫人更易羞。”
    “嗯……我想想,大概是春天要到了,”那人只是垂下眼睛苦笑,指节蜷进黎霏琳掌心,缱绻地勾了勾,“冬天天气太冷,太让人不舒服,也让我的心几乎全冻结了,天气热起来,我就要……”
    “我就会不再做一个死板,一个闷冷的…”
    “那你现在是闷热?”
    “嗯??”
    似乎是被她的话给吸引到,尹元鹤的指尖停止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“你说是,那就是。”
    后者沉默一瞬:记住网站不丢失:y ut i 8.c om
    “头发,怎么白了这么多?”
    “…大抵,”她叹了口气,颇为无奈,“我老了。”
    “骗人。”
    尹元鹤抿了抿唇,还是什么也没说。
    见她的大人又是这个反应,黎霏琳只好心里暗暗不爽,拉着她的衣角,有些不满的扯了扯。
    “你生辰要到了。”
    “嗯?”
    “你不会…”黎霏琳歪了歪头,又凑近些,将鼻尖怼的更近,一双亮晶晶的桃花眼就这么直勾勾地,“连这个都记不得了?!”
    某人的眼神要躲闪开去,侧头抬起手欲摸鼻子,被后者一把抓住手攥在手心,压到墙边。
    “霏琳……”
    她带着些讨好的那种,黎霏琳不曾听过的腔调,似是在……服软…
    撒娇…?
    空气少有的沉寂下来,有人的脸颊挂上绯红,有人低下头握紧拳假装咳嗽。
    “不用送我到门口。”
    高宽的墙门之下,有两个人并排走着,影子拉得很长。
    长的似是越过城墙,似是要再不做这惊世之囚鸟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…
    死气沉沉的宫,她爱的花连带着无人打理,全全枯萎了。公公扯着嗓子喊了声,里头跑出来的小太监急急忙忙的出来迎接——
    “皇上…”
    “罢了,”刘枞摆了摆手,踏过门槛,“你不用多说了。”
    踏进去后,感觉萧索,里处更冷,冷的叫他不敢相信天气正在慢慢的回温,杂草丛生,丝毫没有人气。
    他远远的就看到刘赟正斜斜地靠在椅子边,盯着窗,失神地发着呆,于是咳嗽两声。
    “有劳皇上光临。”
    女人只是冷冷瞥他一眼。
    “你的花不种了,”他指了指花,“你不是最爱?”
    “有心人想种,抵不过有意人欲折。”
    他被这句话呛得沉默,宫中关于他要把自己的姐姐许配给唐坚的传闻是早传开的。不过这也正是他想要的,非要是说,就算是坐在这个位置,念着这么些旧情,就算是被讽了,他也没什么可置气。
    刘赟见他不说话,掀起眼帘:“你还来我这儿假惺惺什么?要跟我讲大道理?”
    小穗子急忙端来茶水,就要给刘枞端上……
    “慢着!”
    那女人一改原本懒散颓废的精神,起身疾步上前,从小太监手里抢过那杯茶,随手用力地就“噼啪”一声。
    摔倒了地上,而后拂袖又坐回去。
    “血肉至亲,非是要把事做到这么绝的地步吧?”
    后者只是冷笑一声:
    “谁先置谁于不义?刘枞,你扪心自问,我可有做过任何一件对不起你的事?是不是我就差要做到自己女扮男装去替你登基?是不是就差我生错了性别?就差我该是个男人?你才满意?”
    不该是这样么。
    不该是这样吧。
    不该是这样吗?
    他摇了摇头,似乎是要把心里那么一点点偏离的天平给重新调整回来——
    本来该是什么样呢。
    ……
    几年前。
    少年刘枞欣喜地将自己制的安神香献宝揣在怀里,他要把这个东西给他最好的姐姐。
    姐姐支持自己,姐姐从不会说做这些,是无用的,姐姐不会因为自己没有背出来夫子要求的文章而打他的手心,也不会罚他抄整晚的书。
    他就这么一路欣喜地跑,一路欣喜地幻想——
    赟姐姐看到它会露出怎么样的笑容,她会笑着摸我的头吗?她一定不会再睡不着了……
    我最好的赟姐姐。
    我最好的赟姐姐?
    东西猛的,坠落到了地上。
    他攥着鎏金香囊进入殿门,想给刘赟一个惊喜的时候。
    后院里,蔷薇花影正爬上她皇姐雪白的后颈。
    两具身躯在藤椅里绞成蛇,孔雀蓝绸缎缠着两具躯体,那女人的肚兜正挂在刘赟的颈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