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句成全，她现在还是说不出口。
    抬手擦了把眼泪，余华叹了口气，接着又说。
    “阿姨知道你也是个好孩子，你不会薄待她。你有能力，有条件，长得漂亮，家世又好。可凌岚，做父母的，心里总是放心不下孩子的！我余家现在没落了，白家只是普通人家，我们再没什么让外人惦记的了！就剩这么一个女儿！”
    “凌岚，你能不能答应阿姨，别伤害她，好好对她。你们之间差距很大，阿姨真的担心你们以后感情上有个什么变化，小白她耽误你，或者她自己心死了，阿姨都是……”
    一句句恳求带着余华少有的细腻，啜泣声听的楚凌岚心里发堵！
    她是一个母亲，可她并没有只站在白锦奕的角度，她也怕自己孩子出入社会不定性耽误了楚凌岚的大好年华。
    她太明白错过是一种怎样的遗憾了！
    在那种数以年计，甚至几十年计的悔不当初面前，眼下的世俗偏见也不是不能接受的。
    至少现在这样，白锦奕还在她身边，还能听到看到。
    见她哭的说不下去，楚凌岚回握住她的手，温和的笑里带着认真和郑重！
    “阿姨，小锦是我认定的人。我会好好爱她，照顾她。永远不会伤害她，背弃她！只要她想跟我在一起，我会一直在。”
    见她这样，余华白诚都是满意，余华拍了两下楚凌岚的手，又抹了把眼泪，终于笑了。
    “后来呢？”
    我站在原地，泪眼朦胧的看着楚凌岚。
    楚凌岚帮我把眼角的眼泪擦了，这才回答我的问题。
    “后来阿姨跟叔叔就接受我了，还催我们也去趟国外登记结婚，到时候带上他们，就当旅游了。阿姨还问，前些天她特意手机上查了，网上说国外有技术可以双卵子生孩子，问我们考不考虑生个宝宝，如果自己不想带他们很乐意带孩子。”
    我心里一跳，有些不确定的问。
    “那你怎么说的？”
    “我说好，我和你的工作都差不多了，旅游可以安排。到时候可以先去欧洲几个国家看看。”
    “后面……的呢？”
    “后面？生个宝宝？”
    “……对啊……我之前都忘了问你，介不介意跟我在一起之后，可能不会有孩子……这些……”
    我下意识的问，低着头，没敢再去看楚凌岚的表情。
    “这个，应该是我来问你的。”楚凌岚捧起我的脸跟她对视，“小锦，你……”
    我以为她要动情的说些什么的时候，楚凌岚唇角弧度扬起，眼底泛着狡黠，“你想这些是不是太早了？”
    “啊？”
    我一呆！
    就见她勾起的笑容放大，带着得逞的笑意！
    “我跟叔叔阿姨解释过了，国外确实有这项技术，看小锦你怎么想。如果你愿意，以后我们可以考虑生个宝宝，承欢膝下，也挺好的。如果不愿意，也不用一定要有个孩子。”
    “然后我妈说什么？”
    我一时有些好奇住了，忘了楚凌岚刚才故意的捉弄。
    生宝宝这事太猝不及防了，我下意识的一句句追问！
    楚凌岚也收敛了刚才的玩笑语气，有问必答。
    “阿姨说，这件事包在她身上，你不可能不愿意。凌家还有那么多产业，总不好把外公辛苦一辈子的心血拱手让给沈宏霖！捐了也不给他！不过……”
    “不过什么？”
    “不过你现在还小，我又还年轻，孩子的事情，确实不着急。”
    楚凌岚牵着我的手，看着还有些呆愣，捏了捏我的脸，“怎么呆呆的？”
    “一切，好像都，太突然了，我有些反应不过来。”
    楚凌岚又笑了，揉了揉我脑袋，“我也觉得。现在还有些不踏实的感觉。”
    我也跟着笑，“现在才说不踏实，我怎么感觉你看破不说破，静观其变，稳操胜券呢？”
    “有吗？”楚凌岚挑眉，视线移开，率先往前走，“我当时还挺慌张的。万一……”
    “万一什么？”
    我跟着她的脚步走在后面。
    “万一阿姨真的要求我们分开，强硬也好，哀求也好，都挺为难的。”
    我停下脚步站定，看着楚凌岚的背影，语气幽幽。
    “还好，故事的结尾是，几十年的纠葛，注定了一段好姻缘。”
    她站定，转身，怔怔望着我的眼里，触动那么明显。
    “楚凌岚，欢迎你，加入我们家。”
    双臂张开，大大的拥抱等着她的归属。
    楚凌岚上前一步，环住我的肩膀，回应着我给出的拥抱，笑得满足。
    一路走回家，灯光幽暗的小路上，黑暗里不再都是恐惧，也有满溢出来的幸福。
    回家路上，楚凌岚问了个我回答不了的问题。
    “怎么是我嫁到你家？”
    “额……重要吗？”
    “当然。”
    “那……我嫁到你家？”
    “……好。”
    临睡前，楚凌岚敲响了我房间的门。
    “我房间的空调坏了。”
    我不疑有他，开门让她进来，“那今晚睡我房间吧，反正我爸妈也知道我们在一起了。”
    我一副坦荡做派开了门，邀请她进来。
    却忘了一件搁置很久的事！
    等我关好房门回身，就见楚凌岚手里拉着一串小珠帘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