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确实不好喝。”萨罗严谨地评价道,以他的口味,这个味道太甜腻了。
    “我都说了……”陆长郁不满地嘟囔道。
    脚边困倦的雪狼开始苏醒了,摇摇晃晃地靠在了陆长郁小腿上,脑袋还没清醒过来,就先在上面蹭了蹭。
    萨罗瞥见一道熟悉的灰色身影出现在视线中。
    “不过我有个办法能让他变得好喝。”
    他含了最后一口奶茶,站起来走到陆长郁身边,弯下腰,含住了那双湿软的唇。
    手掌盖在陆长郁的后颈上,把他往自己的这边推过来。同时舌尖挑开他的牙关,将甜甜的汁液渡到他口腔里。
    又卷起他的舌,轻轻吮吸着,好像他的津液比奶茶还要好喝,如此的动情、深入地吻他。
    周围有人注意到了这一幕,纷纷发出小声的吸气声,尔后红着脸别开目光。
    萨罗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。
    陆长郁终于发觉了,不管他看上去再怎么像萨罗,伪装得有多好,甚至连雪狼都没什么反应。
    但他绝不可能是萨罗。
    既然他不是萨罗的话,那真正的萨罗呢?
    陆长郁被他含了舌头不放,刚想咬下去,就被捏着下颌偏过头,看到了站在街对面的男人。
    ……是萨罗。
    像道影子一样沉默,绿色的眸子里映出他和另一个男人亲吻的模样。
    第97章 有心疾的恶劣向导
    陆长郁惊讶地瞪圆了眼睛,莫名有一瞬间的心虚。就见街对面的萨罗忽然从腰间掏出枪,对准了他。
    不是吧,这就气得要将他爆头吗?
    砰——
    萨罗这一枪瞄准了那个男人,子弹拖出一条银色的火花,擦过男人的手臂。
    并没有要他的性命,而是一种驱赶和示威。
    男人松开咬着陆长郁的牙关,那双唇已经被吮得有点肿了,饱满、鲜艳多汁的草莓似的。
    “记住了,我叫加登。”
    加登勾起他的下巴,在耳边低声道。
    砰——
    又是一枪射来,这回是冲着他的腿来的,加登偏过身闪过,便退到人群中隐去了身形。
    “我们还会再见的。”
    陆长郁听见风吹来他低沉的嗓音,就连声音都和萨罗的一模一样。
    “你没事吧?”真正的萨罗姗姗来迟,他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。
    “刚刚那个人应该是白街派来的。”
    “白街?”这下陆长郁更心虚了,他可是真的和白街有密切联系的,要是让萨罗知道了这件事,说不准现在就会立刻掏出枪对准他的脑门。
    就跟他对刚刚那个人开枪一样。
    “那个人的长相……”
    “白街的人一向狡猾,这次伪装成我的样子,肯定又有什么计划了。”
    萨罗说着用智脑联系了副官,将他这次的紧急任务上报记录到执行署系统里。
    这话说得在理,但陆长郁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。
    他也算是半个伪装大师了吧,但是却一点也没看出加登有伪装的痕迹,这件事真的有这么简单吗?
    办完公事后,就该办私事了。
    萨罗放下智脑,眼睛往下一扫,看到了那杯他和别人共享的草莓味奶茶。
    “奶茶好喝吗?”他忽然问道。
    话题转得太快,陆长郁还想着白街的事情,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。
    “还…还行?”
    萨罗看见他唇角还沾了一点奶渍,很自然地用指腹捻了捻,舔了一下指尖。
    “有点腥,你喜欢这种口味的?”
    腥?放的都是香精怎么可能腥?
    陆长郁反应过来,瞬间炸毛了。“你是在阴阳我偷腥吗?”
    “……没有。”
    “那你为什么犹豫了一秒钟?”
    “没有。”萨罗果断道,“我们回家吧。”
    “别想转移话题!”
    *
    加登带着受伤的手臂回到了白街。
    不同于它的名字,白街并非什么明亮光鲜的地方,而是一片被废弃的区域。处处都是断壁残垣和报废的器械,连天空都是灰暗的。
    没有太阳、月亮,也没有能计时的东西,这里的人也不需要辨认时间的东西。就好像继联邦后,连时间都将他们抛弃了。
    他们是被宇宙遗弃的垃圾,只能隐遁在无人知晓的罅隙里。
    “大哥,你受伤了?”一名哨兵想过来扶他,被加登拒绝了。他只是手臂受伤,又不是腿瘸了或者半身不遂。
    “快去叫林霖医生来!”
    林霖被一个人高马大的哨兵薅着衣领带了过去。
    看他们一个个心急的样子,林霖差点以为加登伤重得要死了,结果提着药箱一过去。
    看着再晚来一会儿就能自己痊愈的小小擦伤,林霖深深叹了一口气。
    “老大,你还需要我治疗吗?”
    “既然来了就处理一下吧,毕竟这是你的工作。”
    其他人都退下了,林霖拿出纱布和药膏帮他弄绷带。其实加登之前已经自己简单处理过了,随便撕了一块布料缠住了伤口。
    非常粗犷的处理方式,隐约可以看到布料下被烧灼的皮肤,有些发黑和焦灼的气息。
    他尽职尽责地帮加登处理伤势。
    “你今天出去,是为了‘潘多拉计划’吗?”林霖问道。
    “当然,我们得尽快找到开启‘潘多拉’的钥匙,不然等联邦的‘星核肃清’开始,一切就都晚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