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到座位上，贺锦书的心还没从刚才那一瞬间抽离。
    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手，指尖还残留着一点暖意——那是顾清岑的体温，柔软、真实，彷彿怎么也散不开。
    正出神间，手机忽然震了一下。
    萤幕上跳出熟悉的名字。
    【顾清岑：你今天下班后有空吗？公司附近新开了一家餐酒馆，要不要一起去？】
    贺锦书愣了几秒，随即嘴角弯了起来。
    她哪里还会拒绝，几乎是下意识地回了句——
    【好。】
    那个字打得乾脆，却藏不住心里那股期待。
    接下来的一整个下午，她都分不清文件里的数字和时间，脑海里全是顾清岑的笑、她的声音、还有那句「要不要一起去」。
    到了下班时间，贺锦书比往常早一步收拾好东西，站在公司大门口，心跳有些快。
    夜风轻轻拂过，街边的灯一盏盏亮起，她抬头看着远处人来人往，手里紧握着手机。
    没过多久，一道熟悉的身影从人群里走出来——顾清岑。
    她一如既往地乾净俐落，衬衫袖口微微挽起，眼神柔和，步伐稳定。
    贺锦书几乎是没思考就上前一步，张开手臂，一把抱住了她。
    顾清岑明显愣了一下，像是没预料到她会这样。
    下一秒，她的手还是慢慢抬起，回抱住贺锦书。那一瞬间，她的下巴轻轻抵在贺锦书的发顶，气息里有点微甜的香气。
    「走吧。」贺锦书笑着，语气轻快却藏不住心里的悸动。
    她牵起顾清岑的手，十指自然地扣在一起。
    街上的灯光一盏盏闪过，两人就那样并肩走着，步伐不快，像在刻意延长这段夜色的温柔。
    餐酒馆就在转角巷口，装潢简约，透着一股暖橘色的光。
    她们挑了靠墙的角落位置，空间半遮半掩，氛围静謐。
    点好餐后，侍者先送上两杯微微冒着气泡的酒。
    杯口沾着淡淡的柠檬香，光线从液体透出一抹柔光。
    顾清岑似乎有些紧张，端起酒杯抿了一口，又一口。
    那动作看似自然，却快得有点明显。
    没一会儿，她的脸就泛起了薄红。
    贺锦书看着那一抹红晕，忍不住笑出声，语气轻柔：「顾主管，你喝太快了，脸都红了。」
    顾清岑怔了一下，低头轻轻摸了摸自己的脸，果然发烫。
    「啊……可能、真的有点快。」她的声音比平常低了几度，尾音微颤。
    那样子的顾清岑，和她平常在会议上冷静自持的样子完全不同——
    多了几分不设防的可爱。
    贺锦书看着她，眼底的笑意一点点漾开。
    「没关係，」她小声说，「我在。」
    那句话落下的瞬间，两人对上了视线。
    空气里有酒香、有心跳声，还有一种说不出口的甜。